第章 春风意 [V]_46_在悬疑文里攻略男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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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春风意 [V]_46

  「拾壹」

  听到陆微澜这样问,常玉理似乎有些意外,又觉得既然是真相,那就理应有被发现的一天。

  于是他点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却有一支拐杖朝他们这边劈了过来。

  原来是乐华郡主已经趁乱被婢女扶到了他们身边,她用尽所有的力气阻止陆微澜和常玉理说话。

  常玉理伸出胳膊搪住拐杖,他本是好意护住陆微澜,却忽略了乐华郡主的身体状况。

  她本就没什么力气,被常玉理这么一挡,手上的劲儿立即就松了。

  拐杖脱手后飞向半空又落下来,正好砸在陆微澜的头上。

  陆微澜:“……”

  今日所有的“好”事,好像都让她赶上了。

  陆微澜立即捂住额头,觉得眼里直冒小星星。

  “没事吧!”程典吓得不轻,利用身体较瘦的优势挤到她身前来。

  “没事。”陆微澜把眼睛从手掌下露出来,“程少卿,常玉理涉嫌舞弊,在今年的进士科中代替其兄常玉达参加考试,应带回大理寺审理。”

  “来人,拿下!”程典不同于刚才,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他虽然看着瘦弱,腮无二两肉,但发起威来目光中散发着森森寒意,十分骇人。

  看到程典发号施令,他手底下这些衙差的底气自然足了。

  大理寺是何衙署?专掌刑狱案件审理的和抓捕囚徒的。

  常家的看家护院一下就被这气势震慑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人拿住。

  “去屋内查找有呈堂的证据。”这时程典又命令道。

  此时,陆微澜捂着脑袋,也跟在两名衙差身后进去了常玉理住的屋子。

  屋内结构很简单,只有一床一案一椅一几,剩下摆得满满的都是书,除了经史子集外,最多的就是游记。

  能够看出来,除了这一方天地,常玉理非常向往外面的世界。

  常玉理的书架下,正立着个书箧,里头放着笔砚蜡烛,纸张中还卷着写废的文章,署名都是常玉达。

  其中还夹着常玉达参加进士科的文书。

  “把这个带走,都是重要的证据。”陆微澜对两位衙差说道。

  等走出常玉理住的屋子,乐华郡主看到这书箧,脸色突变。

  因为进士科考试的第一日,常玉达被常玉理悄悄替换下来后,他人就失踪了,所以这书箧也就没人再关注。不想却发生今日的事情。

  乐华郡主再也维持不住尊态,发疯一般的哭喊道:“我儿已经死了,现在尸首都没有找全,你们还想怎么样?就不能给他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吗?你们……”只是话未说完,她就晕了过去。

  “郡主!”

  “夫人!”

  安国公府偏僻的小院乱成一团,程典和陆微澜带着常玉理和证据赶紧离开。

  “哎?你们怎么把二郎抓走了,他不是坏人,是他们一直欺负他。”等出了安国公府,九娘追上来。

  常玉理笑笑,“九娘,他们是能够帮助我脱离苦海的人。”

  九娘这才点了点头,她还是第一次见常玉理笑得这么明朗,充满希望。

  以前他也对她笑过,但是那笑好苦涩,好伤感。

  “常玉理的院子那么偏,你是怎么一下子就找到的?”陆微澜倒是有点好奇,不禁问道。

  九娘回道:“就是有天二郎在酒坊喝酒,他画给我的。”

  原来常玉理真的给自己留了个希望。

  众人进了顺义门,都已经看到大理寺衙署的后门了。这时突然出现一辆马车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陆微澜和程典抬头一看,马车上有安国公府的标志。敢在大理寺前拦人的,应当非安国公莫属。

  此时,马车车帘掀开,一个中年男子坐在马车里,看向常玉理。

  掀开一半的车帘显得他的目光深沉而复杂,已经斑白的双鬓显得他有些憔悴,这是中年丧子的沧桑与悲痛。

  “阿爷。”常玉理低声唤道。

  陆微澜能够看出来,常玉理对安国公的感情还是深厚的。

  听闻安国公常孝先虽然是武将,但于诗词歌赋也十分出众。

  也许当年常玉理拿起第一本书卷的时候,就是为了他的阿爷,为了不给他阿爷丢脸,也为了能和他阿爷走得更近一些。

  如今为了他阿爷,常玉理愿意再放弃他自己一次吗?

  安国公常孝先还真是了解他这个庶子,端的好计谋,此时不说一句话,更胜过所有。

  常玉理若是改口,此时他们也无可奈何。

  可就在此时,安国公的马车后方,又出现了另外一辆马车。

  陆微澜远远便看到,马车上有骁王的标志。

  这辆马车不远不近,正好停在常孝先马车的前方,挡住了他的视线。

  此时安国公常孝先也不得不下马车,去给骁王李郴请安。

  “骁王殿下。”常孝先走到李郴的马车边。

  “原来是安国公。”李郴也掀开马车车帘,朝外看来。

  陆微澜总觉得,他的目光不偏不倚就落在自己的额头上。

  不过她也顾不得这许多,趁着这功夫对常玉理说道:“这许多年,你和你阿娘过的什么日子,你阿爷不是不知,或许也是无能为力。乐华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不用再说了,我什么都明白。”常玉理笑了下,这次的笑不像刚才在安国府那样明朗,而是有些苦涩。

  陆微澜从他这个笑容中能够看出来,他真的什么都懂,不是个会被感情所蒙蔽的人。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陆微澜听说,安国公已经准备从族中过继个嫡子来继承爵位,所以他这个婢女生的庶子,就算是状元之才,也终究是个影子,上不得台面。

  所以此时,常玉达握了握拳,转身走进大理寺的后门。

  等安国公常孝先再次转过身来,为时已晚。

  陆微澜看到他的身子轻颤了下,狠狠咬了下牙,刚才在常玉理面前流露出的感情,已经荡然无存。

  不知为何,陆微澜还是觉得李郴的目光在停留在她的额头上。让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嘶!好疼!”这一摸才发现,原来她额头上鼓起好大个包,定是刚才乐华郡主的拐杖砸的。

  待进入大理寺后,李郴在堂上亲审常玉理。

  他坐在案前,眉头深锁,表情十分严肃,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程典见状,走到堂中,先对李郴禀道:“又找到常玉达的一块尸体,这次是腿部。”

  已经找到三块了,先是头颅,然后是手臂和腿部。

  上次陆微澜已经对凶手做了犯罪心理分析。要么他十分恨常玉达本人,要么他是恨常玉达这一类人,所以她才觉得此案应从两个方向来查。

  只是现在,在没有找全尸体的情况下,无法判断凶手将尸体分成了几块,也就无法判断他的碎尸行为是否有特定的含义。

  所以她能够做的凶手画像,亦十分有限。

  陆微澜抬头看向李郴,见他眉头依然深锁,想是科举舞弊之事让他十分气愤。

  她是亲眼见证李郴几夜不眠,从几百份试卷中来挑选未来的国之脊梁的。

  如果这些栋梁之材,一早就被偷换成蛀虫的料,那国之基台,如何能稳健。

  他理解李郴,也明白程典此时故意说出尸体的事情,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可解铃还须系铃人,她知道怎么解开李郴的心结。

  科举之弊,不是一日二日能够改变的,李郴已经做的很好了,他又何必要苛责自己呢。

  陆微澜走到跪在堂中的常玉理身边道:“说说你替常玉达参加科考的过程,从头说起。”

  常玉理还是很信任陆微澜的,他点点头,先是用余光看了眼李郴,然后眼睛往左转了转。

  看左边,代表在回忆,说明常玉理接下来要说的话定是真话。

  “记得五岁的时候,家中给常玉达请了开蒙先生。罪民听说之后,就跑去偷偷听课,被常玉达发现了。他便对我说,只要我帮他完成先生留的课业,就不告发我,让我继续偷听。”常玉理回忆起儿时的事,如昨日般历历在目。

  “但是后来,你还是被发现了。”两个孩童之间的小把戏,又怎么能够瞒得过大人,而且事情发展到今天,又岂非是他们两个能够决定的。

  常玉理点点头,“常玉达十分顽劣,气走了好几任先生。然而乐华郡主十分不屑,觉得常玉达很是聪慧,他们教不了是他们没本事。后来乐华郡主找了个本家的先生。那位先生对乐华郡主说了实话,说看到常玉达写的字和做的诗词和文章都是我替他完成的。乐华郡主不信,把常玉达唤到身边亲自考他学问。”

  陆微澜又问:“然后她便信了?”

  常玉理摇摇头,“她还是不信。不信堂堂郡主生的儿子怎么论学问竟然比不上婢女生的儿子。”

  乐华郡主那般高傲,确实不会轻易认输。

  陆微澜轻笑,“所以她开始亲自教常玉达学问?”

  常玉理点点头,“后来乐华郡主教常玉达读书也吃了不少苦头,甚至落下一生气就心疼的毛病。最后她终于认识到朽木不可雕也,便也纵着常玉达的性子来了。”

  陆微澜道:“但她不甘心自己的儿子一生平庸,碌碌无为。就算她的儿子可以继承爵位,她也想把常玉达塑造成侯爵中最优秀的那个。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

  常玉理:“她知道我渴望读书,便利用我。说一切只有听她的安排才有机会读书。她还拿阿娘的性命威胁我,我不得已才为她所用。”

  此时,陆微澜不禁看向李郴,见他脸色更沉,目光更冷,双手已经紧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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