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广寒枝 [V]_85_在悬疑文里攻略男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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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广寒枝 [V]_85

  「叁」

  尸体被抬走后,李郴和陆微澜趁着人群散去之前离开了案发现场。

  还没走回福泽居,李郴便对凌恒低声吩咐道:“去查查范自如为什么离开淮南。”

  “是。”凌恒应完之后快速消失。

  这边李郴便又悄声吩咐谭峰去向襄州府衙透个风声,说骁王李郴三日后就到襄州境内了。

  ……

  襄州府衙知道骁王李郴马上入城的消息自是紧锣密鼓的安排接待。同时部署在城内引起轰动的琴行夫妻被杀案要在三日内破案,并加大人手日夜巡逻,以免再出什么乱子。

  这一切自然在李郴的意料之中。

  范自如做为最大嫌疑人,现在襄州府衙和李郴这边都在寻找他。

  当然,出了淮南道的地域,在襄州不是所有人都认识范小将军。就如襄州府衙的人。

  当陆微澜在街头看到贴出的悬赏通告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是想等李郴入城之前就结了这件案子。却根本不知他已经身在襄州城中,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眼中和掌握中。

  不过陆微澜想,李郴应该不会让范自如落入襄州府的手中,其一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和范家搞好关系,其二是他会先判断和查出谁是凶手,如果范自如确系杀人犯,他也不会姑息纵容。

  但是很少见的,这次陆微澜猜错了。

  尸体被发现的当晚,襄州府那边就传出消息说是琴行夫妻被杀案的凶手已经落网了。

  若是没人通风报信,襄州府衙的速度都应该没这么快,毕竟范自如也不是等闲人。

  而且陆微澜觉得,既然襄州府的人都能找到范自如,李郴不可能找不到。

  难道范自如真的是凶手?所以李郴才默认襄州府去抓人,也避免和范家在产生嫌隙?

  如今身在襄州境内,没有机会去看到仵作的验尸情况和案宗。但是又对案件充满好奇,犹豫再三,陆微澜还是敲响了李郴的房门。

  李郴把陆微澜让到房间的时候,她才发现屋里没有其他人。

  “谭峰和凌恒没在?”陆微澜忍不住问道。

  “出去办事了。”李郴将身后的门关上。

  陆微澜记得,即使有事需要去办,也都是其中一人,他的身边一定会留人。

  可能是因为江踽行也在客栈?

  陆微澜来不及深想,只记得自己是来了解案情的,便问道:“你知道襄州府怎么办的案子?”

  李郴颔首,“知道些。”

  “仵作验过尸了?”陆微澜又继续问道,虽然她已经看过岑家夫妻两个的尸体,早有了自己的想法。

  李郴颔首:“这两人死时的姿态很像互相捅了一刀,所以襄州府的人开始认为是夫妻两个感情不睦,有了嫌隙,所以互相报复彼此。”

  他开始描述所知道的情况:

  “但琴行周边的商户都说平日见此夫妻二人和睦,别说会动手杀害彼此,就连红脸的时候都没有。”

  “而且琴行的一个叫宝翔的伙计说的也和众人相似,不过他补充了一点:近日范自如住进来后,这种情况发生了改变。夫妻两个产生了一些矛盾,他听到有天夜里他们争吵过。婢女的说法也与他相同。”

  陆微澜则道:“那个婢女自然是宝翔说什么,她便是什么。”这点从她对宝翔爱慕和崇拜的目光中就能看出来,虽然主子死了,她也很沮丧和悲伤甚至是害怕。但有些情绪和感情也隐藏不住的。

  所以她曾有那么一瞬间认为是那个叫宝翔的伙计和这个婢女密谋害了死者夫妇,然后想吞掉琴行。

  不过这个婢女,像一张白纸一样,根本藏不住任何事。

  “这家琴行并非只是卖琴?”陆微澜不免又问道。

  李郴轻笑,“岑娘子原是这杭州一家青楼的□□,谈得一手好琴,后来还是岑郎君变卖家产为她赎身,然后两人落脚此地开了这家琴行。岑郎君制琴售卖,岑娘子教人弹琴。”

  陆微澜笑笑,终于明白了为何这间琴行的二楼要设置雅间共客人居住。

  看来范自如并不常出门,所以遭了道儿。

  不过琴行这夫妻两人应该在邻居中很会为人,而且他们的“旁门”生意做的挺隐秘的,所以不曾遭人非议。

  如果情况是这样的,那凶手的范围就要在他们曾经接待过的客人中找了。

  不过看襄州府的态度,他们只想将将案子草草的办了。

  “那范自如现在在狱中的情况岂不是很糟,他说了为何离开扬州吗?昨日我见过他,虽然他看到我之后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但我觉得这和命案无关,而是因为这次出行他定是瞒着家里的,突然遇到一个过去熟识的人……”

  此时李郴的眉头却皱在一起,打断她的话:“你和他算得上熟识?”

  陆微澜看他的眉头像打了个结,觉得有点影响颜值,所以抬手按住他的眉心纠正道:“以后不许做这个动作。”

  好巧不巧的是,她刚说完这句话,一声惊雷骤然响起。

  这一路上,他们还真的一场雨都没有遇上,此时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陆微澜有些不确定李郴的状态会怎样。

  “怎么,担心我?”李郴牵住她还触摸在他眉心的手。

  让陆微澜不解的是,为何雷声响起了,他说话的声音还有几分愉悦,不像刚刚闷闷的。

  不过话音刚落,外头紧接着又是一道闪电。

  外头闷雷响了好几声,雨点才如泼水一般砸落下来,然后才是狂风吹,风吹雨打之下窗棂啪啪作响。

  “殿下。”今日这雨势来得不小,陆微澜还是有些担心。

  “阿歇。”他握着她的手逐渐收紧,然后顺势将她拉到胸前从背后抱着她。

  陆微澜便知道,此刻他一定是不想让她看见他脆弱的神情。

  “那日看到阿娘从栖凤阁跳下去后,我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其实是因为害怕,怕得不敢面对。”

  李郴开口说话的声音破碎得让陆微澜有些心疼,不过这是他第一次与她剖开心思。之前每次,他好像都在陈述事实或是自责,并没有真正的面对自己。

  所以陆微澜决定今晚不再给他催眠,就让他面对最真实的自己,怕也好悔也罢,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殿下好好想想,那晚你究竟有多怕?去感受那晚的恐惧!”陆微澜扭过身去,让李郴看着她,她要把他的情绪带回去那晚去,虽然这样做等于再让李郴经历一次伤害,虽然她感受到他在挣扎抗拒。

  天公好似也很配合,雷电风雨竟交加,誓要把人淹没一般。

  李郴似乎没有料到陆微澜会这样说,黑曜石一般漆黑的眸子深深看向她。

  那个可怕的雨夜,是他最不想回忆却又不得不回忆的过去。

  他试图忘记,试图逃避,却它却时常钻进他的回忆,潜入他的梦中。

  她现在却说,让他去感受这可怕的回忆。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李郴的手下意识的垂下来,陆微澜便也顺势从他的怀里退开。他努力的回忆着那晚的情形,那时小小的一团,瑟缩在深宫某个寝殿的箱笼里。

  “我以为害怕得躲起来,等出去后刚刚发生的一切就会不存在。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当时藏在没有烛火的黑暗中,即使孤独害怕也不要人陪,即使听到了彭顺的呼唤,也还是继续躲起来面对孤独。”

  “因为我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阿娘的死和我的害怕都是假的。”

  “但翌日清晨我被找到时,还是被告知我的阿娘真的已经死了,而且他们还要让我披麻戴孝去守灵。”

  “原来阿娘没死是假的,但我的害怕却是真的,原来我的阿娘就在我身前不远处从高高的栖凤阁跃下,像一只火红的凤凰,最终却没能飞到高处。而我,咫尺之遥,却无力救下她。”

  “所以在太监宫女们来给我更衣的时候,我的全身都开始抽搐起来,险些就没救过来。”

  “从此以后,我害怕任何人触碰我,因为这会让我想起那天可怕的感觉。”

  说到此处,李郴感觉自己的手有些抖,身体也似乎又要开始颤抖。

  陆微澜握住了李郴的手,并分开手指与他十指紧扣。

  “如果那天也有人握住你的手,你便不会如此。”她又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虽然有些乱却依然很有力的心跳声:“既然回不到过去,改变不了事实,就要面对。你能面对所有,就代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李郴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觉得现在这一切似乎都有了改变。感觉到她指尖的温柔,他的手也不再颤抖。他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话,这些他不想说,说了也觉得别人会嘲笑他。

  “那几个胡人被杀的案件让我想起了很多细节。”李郴将下巴搁在陆微澜的头顶上。

  对于他思绪的转变,陆微澜一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特别是他怎么突然提到了之前的案件。

  “我怀疑阿娘患失心疯是因为蛊毒。”李郴闭了闭眼,声音又有几分破碎,“阿娘跳下栖凤阁很有可能是被下蛊人超控,或者是……不堪忍受蛊毒的折磨,她才会忍心在我面前从栖凤阁上坠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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