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探望景昭_重生之白给by毛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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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探望景昭

  第一百三十章探望景昭

  “若是主上不放心景昭受我调配,之后便让景昭跟着宗锦吧。”江意道,“他也愿意跟着他哥。”

  还不等赫连恒说话,宗锦先开口了:“他愿意跟着谁就跟着谁,男子汉大丈夫的,老跟在父母兄弟身边那算什么?家犬?”

  “……我并无此意。”

  “我知道。”

  言谈间,一个蹄髈已经进了宗锦的肚子;反观赫连恒,还在慢条斯理地吃菜就饭。宗锦这才拿起碗筷,瞄了眼赫连恒夹起的山药,自己则毫不客气地将筷子伸向大块的红烧肉。

  但那红烧肉并没进宗锦的嘴里,而是被扔在了赫连恒的饭上。

  “你净吃那些素的伤怎么好啊……”宗锦说着,又去扒拉另一盘鱼,扯下来一大块肥美的鱼肚子,摞进赫连恒的碗里,“多吃点肉。”

  “主上他……”“好。”

  江意似要说什么,但赫连恒没让他说出来,便直接答应了。

  这欲言又止里的意思,宗锦当然听得明白,他自己先草草扒了两口饭,才道:“你不爱吃肉吗?”

  赫连恒也不隐瞒:“嗯。”

  “不爱吃也得吃,”宗锦道,“多吃点,男人就是要吃肉。”

  江意:“……”

  赫连恒吃相斯文,一顿饭吃得也久;宗锦像赶集似的三两下便吃完了四碗饭,撑得肚子都有些鼓了才终于停下手:“嗝……”

  江意:“…………”

  他这等粗鲁的模样,军中倒是多见。只是江意越看越不明白,这小倌除了长得好看之外究竟哪里还有可取之处,能让赫连恒如此宠爱——反正他是不喜欢吃完饭后还打嗝的女子。

  然而赫连恒丝毫不在意这些琐事,轻声问了句:“吃好了?”

  “吃撑了。”宗锦回答道,“我去消消食,顺便去看景昭……算了,我跟你交代什么,我出去了。”

  “去便去吧。”男人垂着眼说,“知道三营在哪儿么?”

  宗锦慢慢站起来,将身上披着的衣衫整好,反手从屏风上取下件不知是他的还是赫连恒的外衫,大大咧咧披上:“不知道可以问,你别操心了。吃完了就去睡着,这么多人帮你管事,不用你事必亲躬。……我走了。”

  “嗯。”

  宗锦一边说着,一边看自己稍稍长了些的袖管;但他也懒得再换,便就这么凑合着穿上踏出了门。

  没了宗锦,房里的气氛顿时便冷了下来。

  江意怕自己在这儿有些打扰,干脆起身作揖道:“那我也去忙了。”

  “等等,我有事交代你做。”赫连恒道。

  “主上请吩咐。”

  “这段时间,注意北堂列,”男人说,“别叫他察觉。”

  “……主上是何意……”

  “怕他有什么心事不方便说与我听,自己憋闷着太辛苦罢了。”赫连恒淡淡说着,端起汤碗,“去忙吧。”

  “……是。”

  ——

  漆城原本好几处官用的院子,被赫连恒征用成了伤兵营,此役中的所有伤员都安置在其中,由军医和漆城的医者带着其他卒子一起照看治疗。有些在他们攻城时受伤了的平民,同样被安放在了里头,单独划分出了片区,义务替他们疗伤喂药。

  即便赫连恒这么做了,这些人也不会记得他半点好,只会记得他们赫连军是如何放火烧林、强攻城镇。

  他们已在漆城内安置了两日,除了头天那个女人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平民敢冲赫连军叫嚣什么——他们都知道乐正大势已去,很快这里便会整顿进赫连的统辖之下。那些飘动的四棱旗便是象征。

  宗锦沿着大道往前走,平民没见着几个,只看得到在街上巡逻或忙碌的赫连军。他也不必问三营在何处,只消往兵士多的地方去,很快便找见了伤兵营。

  景昭所在的三营,乃是重伤营。

  他还未走进去,便从敞着的大门里看到躺在庭院里那些伤病。他们或是丢了手,或是丢了脚,或是被火烧伤了半边身子,各个躺在临时铺设的干草上,痛得睡也睡不着,只能像濒死的动物般不停地小声哀鸣。医者和其他负责照看的兵士来回走动,给他们换药、喂药,还得用浸过水的棉布替他们擦嘴,好让他们多少喝点水下去。

  一想到景昭也在里面,还有江意所说的“失血过多”,宗锦不禁担忧了起来。

  在战场上时他没工夫考虑其他的,也诚如他自己所言,不觉得景昭就该跟在他身边、在他的保护下生存。但下了战场后,景昭身为他身边为数不多的亲近者,他不可能对景昭的死活漠不关心。

  宗锦身上的那件外衫,襟口与衣摆都绣满了四棱纹;守卫见他的着装便知道是自己人,并没有拦着他入内。他小心翼翼地从那些伤兵之间的缝走过,顺着长廊一面走一面挨个房间地找着景昭的踪迹。

  走到最后一间小屋时,他才终于看见在角落里蜷着身体的少年。

  景昭正睡着,盔甲早已经脱去,上身什么也没穿,只盖着单薄的被褥。他脸色苍白不说,原本还周正的脸上多了几道破口,有些是擦伤,有些则是刀伤。最显眼的还是景昭身边扔着的一些旧纱布,上头的血已经干涸成了褐色。

  “景昭,景昭……”宗锦走进去,在景昭身边蹲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唔……”少年软弱无力地哼唧了声,缓缓睁开眼。

  他能清楚地看见少年眸中的倦色,再意识到面前的人是自己后,那双眼睛倏地亮了:“……哥?”

  “嗯。”宗锦点头,“伤哪儿了?腿还在么?”

  他一边问,一边去掀景昭身上的被褥:“手脚都还在,那就是伤得不算重。”

  景昭咧开嘴想笑,但还没笑出来,便疼得皱眉:“……不算重……哥受伤了吗?”

  “我好得很,你担心你自己就成。”

  蹲着说话累人得很,宗锦索性盘着腿在他身旁坐下。周围那些伤兵的呻〇持续不断,宗锦听着他们的声响,再看景昭都觉得还好——在战场上受伤乃是常事,多数时候他也好、手下的将士也好,大家都是将脑袋挂在腰上去厮杀的,什么时候死在了敌人的刀下都不算稀奇。

  “进了岷止城后就没怎么见你,我刚问了江意,才知道你跟着他学本事了,”宗锦随意道,“也不错,玩鸟也算手艺。”

  “……呵,呵呵,我还没学成呢。”

  “学着学着自然就成了。”宗锦伸手替他将额边的碎发拢到一边,说,“你要是不想打仗,回去轲州,我替你寻个活计,以后不必在出生入死了。”

  一听见这话,景昭便急了:“不行!……嘶。”

  “说话就说话,别动弹。”

  “……我要跟着哥的。”

  “跟跟跟,没不让你跟。”宗锦安抚着他,顺势又将被褥替他拉好,“你想建功立业我也不会拦着,给你多个选择而已。”

  景昭摇摇头:“我就是想跟着哥……”

  “为何?”宗锦打趣儿道,“我若是不跟赫连恒了呢?一个人回久隆报仇什么的……”

  “那我也跟着哥……”

  “你图什么?”

  景昭喘了两口气,才说:“……景昭没了父母,没了兄弟;就是崇拜哥,想跟着哥罢了。”

  “……你还有这等身世呢?我都忘了。”宗锦说,“我只记得你十四岁就进了我府里。”

  “……嗯。”景昭垂下眼,仿佛在回忆过往似的,“我家原是住在御泉与商州交接处,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个妹妹。”

  “氏族?”

  “不是……”景昭小声说,“后来战乱,我家人都……死在山匪手里了。”

  “……那你命大,有福气。”

  “我那日刚好,去集市上了。”少年平日里都傻乎乎的,宗锦叫他做什么便做什么,好像从来没有心事;可说起这些事,他还是难以抑制地悲伤,“回去的时候家里人都已经……”

  “……过去了便过去了,”宗锦说,“不必回顾。”

  “若不是因为……”景昭说着说着,哽咽般稍稍停了停,“我也不会流落荒野,更不会遇见哥了。”

  “遇见我?”

  “嗯……就是在山头上,看见哥和赫连军……”他越说越小声,怕别人听见似的往旁边瞄了几眼,“当时我就决定要跟着哥了!”

  “哦,原来是看见我把赫连恒打趴下了啊,难怪。”

  “不是的,是哥被打落马了……”“闭嘴。”宗锦没好气道。

  宗锦和自己的亲弟弟,反而不曾这么和和气气地闲聊过。尉迟崇也不知是哪根筋有毛病,见他总和见仇人似的,暗杀他的时候都不见手软。

  二人闲聊着这些无意义的过往,外头有兵士端着药进来,直直往他们这边走:“……换药了。”

  宗锦顺手便将药接下:“我来,你去帮别的吧。”

  本来人手就不够,兵士求之不得地将东西递给了他。

  “伤在哪儿,能起来么?”

  “手臂……”景昭说,“还有背后。”

  “那手伸出来。”

  少年依言照办,任由宗锦替他解开纱布,把药粉敷上去。收拾完手,宗锦又扶着他翻了个身,让背朝上。

  他将被褥推下去,解开景昭背后乱七八糟的纱布。

  肩胛骨上两道刀伤,侧肋上被箭矢之类的东西扎伤了一个口……这背上真是够惨的,比宗锦好不了多少。他接着往下拆纱布,直到最后一点纱布也被丢开——

  景昭的后腰上,有两道交叉的刀伤。

  他愣了愣,拿手比了比其中靠下的一道,约莫五寸不到,却很深,末尾处有一点岔开的口。

  像是有两刀砍在了同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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