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轲州盛产大夫_重生之白给by毛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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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轲州盛产大夫

  第四十三章轲州盛产大夫

  赫连府坐落于城郊,府邸和偌大的练兵场紧密相连。这些能在赫连府里待着的兵士,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勇武之人,每日天不亮便会去训练,至日上三竿才停下。宗锦嫌那儿人多嘈杂,便领着景昭去往偏院。那儿几乎算不上院子,倒像是长廊,纵有十丈远,宽才三丈不足。

  赫连恒的起居便在旁边紧邻着的两层屋舍。

  惯用右手的人,左手不仅不够灵活,力量也相差不少;只是干个粗活拎些杂物还好,可真要开工上箭,哪哪儿都不得劲儿,哪哪儿都弄不来。宗锦拿着长弓,右臂光是抬起握住弓,肩膀都突突地疼;他眉头紧锁,硬撑着用左手拉开弓弦,陡然间竟还未能拉开。他只能憋着气再用力、再用力,好不容易才将弓拉满,却也撑不住多久便松开。

  在他松开的瞬间,身边一支羽箭“咻”地飞出,稳稳当当扎进了尽头的靶子,正中红心。

  可恶,这小子都箭术都很好。

  宗锦想着,像赌气似的,背手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左手张弓搭箭,深深呼吸着稳住自己的手抖。

  只听见弓弦闷闷地响了响,不必看他都知道,这箭糟得不能再糟——箭矢有气无力地飞出去不到三丈远,便丢了势头,弱弱摔下地。

  景昭道:“哥还是先歇着,养好伤再练吧……左手能到这水准,真不愧是哥。”

  宗锦烦躁地啧嘴:“你是在羞辱我吗。”

  “怎么可能!是真的!我若是用左手,肯定连弓都拉不开……”

  景昭慌慌张张地解释着,那张还稍有些稚嫩的脸上露出几分忐忑。宗锦看着又觉得没了脾气,只好轻叹着再试一次。

  开弓,搭箭,瞄准靶心。

  就在他摆好架势的刹那,脑海里突兀地闯入一个身影——是在浪花汹涌的河面,站在他身侧的赫连恒。当时情况危急,他明明只草率瞥了眼,竟不知为何现在想起来得却那样清晰详细。

  男人被风吹起的头发,从箭筒里摸出三支箭的手,拉满了的长弓。

  三箭齐发的瞬间,赫连恒虽无过多的表情,目光却充斥着冰冷的杀意。

  比起平日里装模作样、礼仪得体的赫连恒,宗锦倒觉得那样他才是意气风发。至少他看着要顺眼多了。

  思绪一停,弓也拉得久了些;他回过神,不自禁得屏住呼吸,朝着远处箭靶遽然松开手。

  “噌”地,羽箭飞出,钉在了靶子的边缘。

  ——可行,左手完全可行。

  宗锦不自觉地勾唇,笑意慢慢漾开。可不过眨眼功夫,那支箭便脱落坠地了。

  ——就是差点力气,比起百步穿杨,还是一箭能射穿敌人的铠甲更让他觉得爽。

  早一刻都好,他只想快快摆脱这具身体的孱弱。

  二人你一箭我一箭地练了许久,到宗锦右手指侧磨得疼了,肩膀也疼得厉害,他才终于停下……转手又跑去不远处的井边,提上来半桶水练臂力。

  他们却浑然不知,赫连恒就在楼上看着。

  男人一向自律,和将士们差不多时辰起来;他倒没忙着去习武,而是坐在二楼的露台处,一边喝茶一边看宗锦练剑。

  明明肩伤未愈,还要逞能炼体。

  赫连恒倒也习惯了他这德行,知道拦也无用,不如就随他去了。

  宗锦和新来的景昭在下头闲说练箭,没过多久,无香便叩响了房门。

  “……这是枞坂的探子送来的,”无香微微躬身,将一卷牛皮做的东西递到了赫连恒眼前,“今晨大夫来瞧过了,说是宗锦的右手,治不好了。”

  赫连恒接过东西,终于将目光从下面那人的身上挪开:“那就再换个大夫来。”

  “……今晨那位是轲州最好的大夫……”

  那牛皮摊开在桌上,上面歪歪扭扭的墨迹勾勒出枞坂的形状,许多位置还用朱砂标注了符号,符号不尽相同,有好几种。那是枞坂的地图,且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弄来的地图,而是赫连家潜伏在枞坂的探子历经多年,精心绘制的布防图。

  “轲州最好的大夫不行,那就找找其他地方的,乾安,湖东……天都城。”赫连恒一面看地图,一面回答无香的话,叫人不知他此刻的心思到底在哪边。

  “主上的意思是……?”

  “去发布告,医者,能治好宗锦肩伤者,赏千金。”赫连恒道,“去告诉北堂,枞坂之事暂缓。待我有决断再告知他们。”

  “是!”

  牛皮制成的地图摊在了茶几上,赫连恒肩上披着件深蓝的外衫,端起茶杯喝上一口,又不自觉地将目光放下去,放到那人的身上。

  ——

  宗锦万万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大夫就跟流水似的齐齐涌进赫连府。

  从早到晚,随时随地都有新的大夫入府;无香就像在他身上安了什么追踪之物般,随时随地在府里找到他,连拖带拽地把他弄过去看大夫。

  “怎么你们轲州名产是大夫吗?”看完第二十三个大夫后,宗锦忍不住发火嚷嚷道,“我右手不要了行不行,我剁了好吧,别再折磨我了……”

  然而无香也是副六根清净无情无欲的死人脸,任由宗锦如何发火,她说声调不见上扬过。

  可即便看了这么多大夫,开的药方都能摞起一寸厚,大夫们的说辞也是同样的——这右手今后是用不了了。第二十四个大夫来把脉看伤时,宗锦忍无可忍地骂道:“堂堂赫连府,难道都没个专门替赫连恒看病抓药的神医吗?”

  “这右手……”

  第二十四号大夫捋着胡须刚开口,宗锦就给他把话接上了:“这右手用不了了我知道,方子也别开了,浪费墨水!”

  日子就在看大夫、练体力的循环往复中一天天过去。

  入口的汤药宗锦没少喝,肉也没少吃,外创药也早晚按时换,右肩的筋骨不见好,可外头已经消肿结痂,眼见着一天天好了起来。

  某日早晨,宗锦又带着景昭在偏院里举石臼时,景昭忽地说:“到轲州半个多月了,都还没出去逛过。”

  宗锦提着石臼,脸涨得发红道:“我也没出去过……左不过就是那样,农田屋舍,行人集市,还能如何。也就只有天都城,稍见繁华些。”

  “我以前听说,斩崖冬日里有雾凇,还一直想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宗锦道,“就知道玩,你正是建功立业的年纪,还不勤于锻炼。”

  他话虽如此,心里便不知怎的有些痒。

  他爱热闹,过去就喜欢没事在集市上溜达,逢年节必定会去看看花灯,看看祭典,有时还会给久隆城里的平民发银子当新岁贺礼,图个吉利。

  赫连家应有尽有,穿衣吃饭都有人来伺候;可无聊也确实无聊,人味淡薄得很。

  忽地,宗锦放下石臼,抹了把汗道:“你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到前庭等我。”

  “我们是要上哪儿吗?”

  “一会儿再说!”

  ——

  小倌赤着脚在廊上咚咚咚地走过,一路直奔赫连恒的书房。此处连侍人都只敢待在廊外,没有赫连恒的吩咐,除了无香都不许擅自入内。可偏偏宗锦走过,侍人们都低着头,无一人敢拦他。

  “赫连——”他一边喊着,一边推开书房的门,“你在作甚?”

  男人正倚着凭几,垂眼看书,一副翩翩公子、岁月静好的模样。听见宗锦的声音,赫连恒头也没抬,只淡淡回答:“如你所见。”

  “成日里看书,有什么趣味。”宗锦说着,凑到几案前大大咧咧地坐下。

  “何事找我。”

  宗锦倏地伸出手:“给我钱。”

  “……你要钱做什么,是府里短了什么?你大可让无香去采买。”

  “没缺什么,你给我钱就对了。”

  “要多少?”

  “二十两……三十两。”宗锦伸手比了数道。

  赫连恒挑眉看他,顺手将书合上,就放在手边:“要钱做什么。”

  “我想出去逛逛,你不会这点银钱都舍不得吧?”

  “去哪里逛?”

  赫连恒的提问一个接一个,好似没完没了。小倌像是耐心已耗尽,拍着桌子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难道你手下家臣平日里去院子里听听小曲喝二两酒还得向你逐一禀报吗?”

  这原本是气话,赫连恒却抓着“院子”二字,接着再问:“你要去娼馆?”

  “不可以?老子想去不行吗?”

  “可以。”赫连恒不怒反笑,“只要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赫连军全军严禁进出娼街赌馆,你若是去,待你回来我便按军规处置。”

  来之前,宗锦一丝一毫也没想过要去娼馆寻欢作乐。他若对女色兴致勃勃,也不至于“死”时都未曾娶妻生子。可赫连恒这话仿佛就是在挑衅——他若刚才说的是去酒馆喝酒,说不定赫连恒就会说“禁止喝酒”。

  “那你处置好了,”宗锦抿着嘴道,“你若不给我钱,我便穿着你赫连府的衣裳去娼馆,赊、账。”

  小倌扬着下巴,一脸气盛,还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男人看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

  二人对视良久,赫连恒才道:“去管无香要,我身上无现银。”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宗锦满意地勾唇,起身就吊儿郎当地往外走。

  “但你若真是去娼馆,我会按规矩办的。”

  宗锦只当没听见这话,一溜烟便没了影,甚至没替他关上门。

  【作者有话说:赫连军规第十三条:凡出入娼街赌馆者,一律裸身暴晒三日(宗锦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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