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炸药人_重生之白给by毛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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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炸药人

  第七十六章炸药人

  滚滚浓烟将半片天都遮住了,许多人围在事发地看热闹。

  混乱中,宗锦就见一男子,额上鲜血汩汩不断地涌,身上四处焦黑,神志不清地叫人七手八脚地抬过他眼前。还有人在议论这倒霉家伙是被横梁砸中了头,罪魁祸首反倒没什么大碍。赫连家的守城军士也来了,一个个拿着长刀将平民们吓唬开,直直往被炸烂了半面墙的屋舍里走。

  宗锦仗着他的小个子,埋头挤进人堆里。

  “……你们别抓我啊,我无心的,我真是无心的……”一水的军服里,一个穿暗红粗麻衣的中年男人尤为显眼。他同样是脸上身上焦黑一片,头发也乱糟糟地像鸡窝,还被军士扣住了双臂。

  “私制火药可是重罪!”领头的军士道,“带走!”

  “哎哎,别啊,别啊,鄙人这可是大事!决计不是什么私制火药!!哎……”

  挤过了那些凑热闹的平民,军士们又将宗锦的视线给挡了个结实。他不得不踮起脚、扬起脸地往里看,依稀能看到屋舍内狼藉焦黑的模样。但奇怪的,屋舍内并非全数都被炸了——左边半面墙都给炸塌下了,右边却非但没那么严重,甚至有些地方还保留着墙壁原本的颜色。

  这可太怪了。

  炸药宗锦不是没见过,十包炸药往城门下一埋再一点,直接将城门炸出个窟窿来。他过去就不爱用这玩意儿——威力过瘾,可敌我不分,容易伤到自己人。他还从未见过炸药像眼前这般,只炸一边的。

  他疑惑地皱紧了眉头,那边军士已经将枷锁戴上了那男人的脖子,就要将人扣回大狱。

  宗锦忽地扬手:“慢着,慢着,你们几个!先别把人带走!”

  他声音不大,气势很大,霎时间喊得军士和平民统统看向他。

  然而宗锦从不畏惧他人的目光,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出人群,走到了军士面前。领头者并未被他的气势吓住,不怎么高兴地问:“哪来的野小子,知不知道妨碍我们执行律法,当同罪论处!”

  “什么野小子,你嘴巴放干净点!”宗锦斜眼瞥他,“老子……哦,不是,我,我是赫连府的人,有话要问他。”

  “主公府……?”

  宗锦却懒得再答,旁若无人地就凑到了那中年男人面前,道:“你叫什么?”

  “鄙、鄙人,鄙人原俊江……”

  “我问你哈,”宗锦扬扬下巴,示意他看那边被炸黑的房子,“这火药是你做的么,为什么右边没被炸,你也没事?”

  “鄙人……”

  “小子,你太目中无人了!”军士领头人却没让他们继续聊下去,倏地拔了刀,作势架在宗锦脖颈处,“别说是只是个主公府的仆从,就是北堂将军在此,也得让我们先把人扣回去,轲州可不是什么穷乡僻壤,私制火药必须严惩!带走!”

  “老子话还没说完!”谁知宗锦比他更凶,倏地拔出丛火,“让老子问完话能死吗?”

  “你……”“你什么你!北堂列都不敢这么对老子说话!”宗锦道,“跟边儿呆着去,老子问完你再带走!”

  旁人都叫这突然出现的削瘦少年给吓住了,一时间谁都没动;唯有那个领头人气势不减,大有要直接动手的势头。

  就在这时,站在靠后些的某个军士忽然凑过来:“韦统领……”“说什么!要说就大声说!”“是!”那军士吼道,“听说君上收了个男宠,惯用左手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怔住了。

  宗锦脸色气得一阵青一阵白:“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男宠又怎么了!”领头人硬气道,“就是君上的夫人!也不能知法犯法!妨碍公务!”

  议论声纷纷而来——赫连恒养了个男娼的事情已非一两日,前有娼街共听琵琶一事,街头巷尾早已传遍。现在再听见这话,宗锦那削瘦的身材与漂亮的脸,顷刻间便叫所有人认定,这便是传说中勾了君上魂魄的小倌。

  “老子跟赫连恒没半点关系!”宗锦嚷嚷道,“今日老子就是要跟这人把话说完,不服就动手啊——”

  他语罢,又看向可怜兮兮被铐着的中年男人,说:“你先别管其他的,你只告诉我,你如何做到的,如何让火药只炸一边?”

  “鄙人,鄙人就是,想捣鼓捣鼓,绝没有私制火药啊!”原俊江言辞切切,像是真被这突发的情况吓坏了似的,也没回答宗锦的问题,“伤了人鄙人一定赔偿,但就是……”

  “我问你话呢?没问你别的,你只管告诉我!”

  “这、这……”

  场面混乱得要命,看热闹的,茫然的,蓄势待发要跟宗锦动手的,将双喜街直接堵得水泄不通。

  那领头人被宗锦这般无视,也气上心头来,提刀便要直接动手。

  就在这瞬间,忽地有人高喊道:“看那边!有人来啦——”

  众人的脑袋就像迎风的麦田,齐刷刷地转了向。

  只见那边四骑的马车走过来,马鞍上挂着的一排排风铃叮当响着。那黑色的车帘上绣着金线的四棱纹,一看便知……是赫连恒的马车。

  虽说地方诸侯与皇室差距不小,不至于君上过道百姓跪拜;但看热闹的平民还是倏然让开了一条道,立在道旁头也不敢抬,生怕惊扰了君上的车架。

  就连过来抓人的军士们都立刻挺直了腰,面朝着马车的方向低下头。

  那领头人的刀便这么尴尬地在空中顿了顿,立时撤回手:“君上……”

  只有宗锦,面不改色——刚才有多臭,现在更臭——地转身,看着马车在心里腹诽:赫连恒怎么跟个鬼似的,阴魂不散。

  马车就在两间被炸开的屋舍门口停下,有人拉开车帘放下脚踏,男人穿身玄色素服,从车上下来。

  赫连恒常常着黑,但身上总会有些鲜艳颜色点缀;今日却不同,他那素服上就连四棱纹都是黑线绣的,内里也是同样的黑衣,唯有腰带是白色。

  男人看了宗锦一眼,又看向领头那人:“我记得你姓韦。”“回禀主上,下臣韦四唯。”

  “韦四唯,何事在此?”

  “回禀主上……”那人提着刀,拱手作揖,“有人私制火药,炸伤了人,我等依律法抓捕;这人突然出现,阻拦我等将人带走。”

  赫连恒又看向被铐着的原俊江:“你私制火药?”

  原俊江哆嗦着,两手被铐在木板子里,仍然握拳作揖:“鄙人没有,鄙人真没有……”

  “还敢说你没有,这火药是在你屋里炸的,人也是你炸伤的!”

  “鄙人冤枉啊……”

  宗锦故意别过脸,看都不想看赫连恒一眼;但赫连恒乐意见他,嘴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道:“那你又在这里阻拦什么?是不是冤枉的,韦四唯自然会调查清楚,不会冤枉了好人。”

  若是可以,宗锦一句话都不想与这无耻之徒多说。

  但他不行:“……我也没有阻拦,只是想问几句话而已。”

  “话问完了么?”

  “没,被这人搅和了。”宗锦道。

  大庭广众,赫连恒竟然也没有半点避嫌之意,口吻虽然和平日里相差无几,话语却隐隐透着股偏爱:“他只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罢了,你要问什么,现在问便是。”

  “哦……”

  宗锦应声,再朝原俊江道:“你快些说,为何你这火药,没将整间屋子都炸了?”

  “鄙人,鄙人……”

  “别跟我在这儿鄙人了,让你说你就赶紧说,捡要紧地说!”

  “是是是……”原俊江佝着腰道,“鄙人也不是私制火药,只是无意中发现这火药啊,那么多,却只能炸那么点很奇怪,就想着能不能,给它弄小一点……”

  原俊江比划起来:“这么大一包的火药,要炸开一座城门,得要二十包哩!而且都炸别的地方去了!鄙人就想着能不能炸得再准点……”

  “那你成功了吗?”

  原俊江先比划了个桃子大小:“鄙人把那一包压到这么大了,可鄙人还觉着能压……这不没弄好么……就炸了……”

  宗锦听着听着,眼睛都亮了:“那你觉得能能压到多少?”

  “鄙人觉着,能压到指头大!”原俊江道,“肯定能,就是还得试试方法!”

  韦四唯在旁边听不下去了:“这还不是私制火药?那我问你,你用来试的火药是哪里来的?!”

  ——倘若能压到指头大……一根箭就是一包火药。

  宗锦倏地转向赫连恒,都顾不得其他了,只道:“赫连,这人给我,有大用!”

  “不可,”赫连恒道,“韦四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赫连恒!!”

  “你话也问完了,”赫连恒说,“莫在街上继续点眼了。”

  “这人你不能杀!真的有大用处!!”宗锦激动地说着,下意识就要去拽赫连恒的手臂。

  可男人快他一步,先拽住了他的手,将人直接推着上了车:“有话回去再说。”

  宗锦一步顿三顿地不肯上去,却一点没想着和赫连恒动手。眼见他就要被塞进车里,赫连恒忽地从他腰间拽下了那块红玉佩。

  “干什么,那是我的……”

  “你先进去,有什么事回府再谈。”

  “赫连恒……”“莫要我用景昭来压你。”

  “……”

  宗锦咬牙切齿地“哼”了声,终于消停地进了车厢内。

  赫连恒拿着红玉佩,在韦四唯面前驻足,低声道:“知会所有城内的将士,见此玉如见我,只要不是大事,依他便是。”

  “……是。”

  “剩下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莫要动刑。”

  韦四唯再点点头:“下臣明白。”

  男人没再说更多,转身上了车;很快马车便顺着双喜街继续往前走了,留下看热闹的平民还在热切讨论着“君主的新宠”。

  韦四唯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苦闷,还有些愤恨——

  赫连君如今也是被美色迷昏了头,真是让人寒心!

  【作者有话说:更晚了,给大家磕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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