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前往久隆上_重生之白给by毛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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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前往久隆上

  第九章前往久隆(上)

  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马蹄便踏过了轲州的街道。

  赫连家地广,自东向西,乾安、轲州、函州、御泉四地皆属赫连,几乎在天都城以南一字排开,将整个呈延国斩成两半。

  赫连府则坐落在轲州,要去久隆不仅要先过函州和御泉,还得横穿尉迟家的商州,七日时间相当的赶,因此不宜带大批人马行进。

  赫连恒就只带了精兵十二人,策马排成两列,领队的是北堂列与江意。

  北堂列一手抓着缰绳,一手在腰间的小布袋里抓了把东西出来,往嘴里塞了一颗,咀嚼着侧目往后看――十二人的队伍整整齐齐,唯独马车旁多出了一人。

  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倌,正骑在马背上,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地在东张西望。他会骑马便已经叫北堂列很吃惊了,更让人吃惊的是……主上竟然会带着他出行。

  “你说,主上带他是想干什么?”北堂列问道。

  他身旁的江意,是个单兵作战的狠人,不善调兵,却很擅长暗杀。可就是一点,江意永远睡不醒,任何时候都半阖着眼,像随时要睡过去似的。

  听见北堂列的话,江意懒懒地往后一望:“谁?”

  “那个小倌啊。”

  “……路上伺候呗。”江意兴致缺缺,回过头便看见北堂列再往嘴里塞东西,“你又在吃什么?”

  “梅子干。”北堂列伸手过去,示意他接,“出来的时候抓了一把,无香做的。……就一把,最多请你吃两颗。”

  江意无言地翻了个白眼,接下来塞进嘴里,囫囵地吞掉:“……主上带着他,必定有用意。”

  “我怎么不觉得呢,”北堂列说,“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主上被美人计了。”

  “有胆子你去主上面前说。”

  “实不相瞒,没这个胆子。”北堂列贱兮兮地笑了笑,“不然你说,此去久隆,八成会和皇甫起冲突,说不好就会打起来,主上带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倌,不碍事么。”

  “……不知道,别问我,困。”江意说罢,就打了个长长地呵欠。

  “你别看主上成日里‘无欲无求’的,”北堂列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他心里也有那么就心上人,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我只知道好像是个男人。”

  他盯着后面在马上一脸开心的宗锦看了许久,越看越觉得这小倌长得漂亮,怪勾人喜欢。许久江意都没回他的话,待他说着“给点反应”再转回头时,江意已经垂着头在马上睡着了。

  那一边,宗锦正望着周边的山川景色,心情一片晴朗。

  这赫连恒还是有优点的嘛,至少没有食言,真的带上了他。

  他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借尸还魂成这个柔弱小倌后,他还是第一次骑上马背;更别说此刻他们正向东行,要去他们尉迟家的地盘。

  被洛辰欢背叛、被刺杀、被赫连恒折磨这些破事都暂时被他抛之脑后,宗锦嗅着林间清新的空气,满心地舒坦。

  可出城两个时辰之后,情况就不对了――他被马颠得浑身疼,骨头都要散架了。

  可恶,这具身体究竟还能弱到什么地步,是不是伤寒就能要了他的命?

  宗锦难受得直抽气,谁知就在这时,他身旁的马车帘掀开了一角。

  赫连恒那张讨人厌的脸出现,扔向他一句轻飘飘的话:“车马劳顿,若是撑不住,我现在还能差人送你回府。”

  “什么撑不撑?”宗锦咬着后槽牙道,“骑马而已,小菜一碟。”

  赫连恒注视他片刻,也未多说什么,放下了帘子。

  ――不就是七日七夜吗,还得坐马车,就这样的男人也配谋算天下?

  宗锦烦躁地腹诽了几句,转瞬又因为疼痛而皱眉,根本没心思再去想赫连恒。

  他要还是曾经那个尉迟岚,如今就算是成了赫连家的阶下囚,他也定能杀出来,走路带风地回久隆。

  可他已经不是了。

  宗锦垂下眼,想起这些不免有些低沉。

  只是低沉不了几息功夫,他又“嘶”地抽气,腿尽力夹着马腹想让腰上的痛缓解些;很快他腿也酸了,酸得肌肉都使不上劲儿。

  这还未出轲州境……接下来的七日怎么办?

  等等,他为何非要和赫连军一起回久隆?

  反正有匹马,他也不是不识得方向……宗锦不动声色地侧过头,往身旁马车瞄了眼。

  赫连恒就一直坐在马车里,他若是现在溜走,对方说不定一时半会儿都察觉不到。

  虽然他身上既没有盘缠,也没有武器,但总比一直待在赫连恒身边受他辖制得好。尤其是,即便宗锦再不想承认,都不得不承认――他现如今根本打不过赫连恒。

  宗锦忍着痛,视线紧盯马车,轻缓地拉紧了缰绳,马便如他所愿地慢了下来。

  很快马车便从他眼前过去了,再是后面跟着的人马,几息功夫宗锦便落到了队末。

  ――当真没人管他!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一股狂喜涌上心头,看着最末的马蹄扬起的灰尘,宗锦熟练地操着缰绳调转方向,轻声呵了句:“驾!”身下马儿听话地往来时的路跑起来。

  宗锦扭过头,盯着渐远的队伍,一甩手里的马鞭,抽在马屁股上。

  马嘶鸣着飞奔起来,眨眼便跑出去老远。

  ――

  北堂列吃光了带出来的梅子干,正嚼薄荷叶。

  一路上过来无人陪他闲话,好生无聊,把他闷得精神恹恹。

  突然,在马上垂着头打瞌睡的江意抬起头,言简意赅道:“跑了。”

  “嗯?什么跑了?”

  “有人跑了。”江意说,“我听见动静了。”

  北堂列连忙回头――那个多出来的小倌消失了。

  “……他什么时候跑的。”

  “就在刚才。……不去追吗,他骑走的可是你的马。”

  “追什么啊,就是懒得追才让他骑我的马,”北堂列耷拉着嘴角,不高兴地吐掉薄荷叶,“不然我怎么舍得。”

  语毕,他便抬起右手,食指和拇指比成环放进唇间猛地吹气,嘹亮的指啸声随之而出。

  宗锦正策马跑得欢快,这声音突兀袭来,紧接着身下马便疯了似的嘶鸣一声,掉头就往赫连军跑。

  “……你跑什么!!你别往回跑!!!”宗锦狂拽缰绳,可马就像感觉不到难受似的,一门心思往回,丝毫不管背上人的哀嚎。

  这激烈的奔跑之下,宗锦几乎在马上快坐不住,只能伏低了身子紧贴着马脖子,以免被直接摔下去。骏马驮着狼狈的小倌奔过列队之侧,途径马车,径直跑到了北堂列旁边。

  北堂列一伸手,轻轻松松便捉住了那匹马的缰绳:“……你不会是想跑吧……小宗锦?”

  “…………”惊魂未定的小倌只能吊着眼狠狠瞪他。

  “我劝你别白费功夫,”北堂列道,“你要是跑了,主上定要拿我问罪,为了我好,你老实点。”

  宗锦气得脸色煞白,被马颠得胃里翻江倒海。

  他刚想张嘴骂几句,结果张开嘴却只有一声豪迈的:“呕――”

  这一下不仅北堂列慌了,就连江意也跟着茫然失措。两人连忙抬手示意后面的人停下,急急忙忙又是拿水,又是拿丝绢出来给宗锦收拾。

  列队中有人驾着马匆匆赶到这边的混乱中:“主上让北堂将军把人送到马车里。”

  北堂列如获大赦:“好,好,马上,马上就送过去!”

  吐过一轮的宗锦趴在马背上像个活死人,既无法出言拒绝,也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北堂列牵着马,把他带到了马车前。

  有人替他撩开车帘,他动作迅速地把宗锦横抱进怀里,递进马车中:“主上,人在这儿。”

  赫连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放下,继续赶路。”

  “是!”

  一番折腾过后的宗锦就像条死鱼,躺在马车里气喘吁吁,都没有力气再去看赫连恒在做什么,只能看见他玄色的衣衫和血红的佩环。

  片刻后队列又开始行进,他在车里颠了许久,才缓过来了些,慢慢爬起来。

  赫连恒坐在座上,他坐在赫连恒脚边,怒视着对方道:“你都算计好了是不是?”

  男人手里拿着卷书,看也没多看他一眼道:“我只答应带你去久隆,并未答应放你走。”

  “你究竟是想干什么……”身体不适之下,宗锦说话的语调都软了大半。

  “这话该我问你,”赫连恒这才放下手里的书,“你究竟想干什么。”

  “……”

  宗锦竟语塞――他总不能直接说他想率军攻打天都城,成为天下之主吧?

  赫连恒一向话少,他不答,赫连恒便也不再问,马车里安安静静,只听得外头风声鸟叫。宗锦就那么坐在赫连恒的脚边,也懒得爬起来,就靠着角落休息,不一会儿便感觉困倦涌上来。

  啊……真是的……从被洛辰欢捅刀开始,就没一件好事……可恶……洛辰欢……赫连恒……

  男人只感觉到小腿一沉,放下书便看见宗锦的脑袋。

  睡着时倒是有些可怜劲儿,脸色寡白,睫毛还不时颤抖。男人注视了片刻后,缓缓将披着的外衣脱了下来,轻巧地盖在他身上。

  宗锦睡得并不安稳,对这点动静像是仍有感知,不安地动了动,呢喃着说了句什么。

  可他说得太含糊,赫连恒并未听清。

  鬼使神差的,赫连恒弯下腰,侧耳凑了过去,只听得宗锦软糯的声音,像在对情人耳语那般柔软道:

  “赫连,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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