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割舍不下
车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秒凝固了，两个人各怀心事。但是苏婂不愿说破，那么他再怎么猜也无济于事。
“苏婂……”顾衍叹了口气，“既然你觉得我们不合适那么就算了吧。”
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的主动会让苏婂这么反感，唯一的一次却换来这样的反应。
“谢谢！”苏婂眼角的湿润增加，她努力睁大着眼睛生怕一眨眼就会让眼眶中的泪水流下。随即就推开了车门准备下车，不料自己的手腕还被顾衍握着。
身子一僵，苏婂不敢转身去看他，尝试着能从他的手中挣脱开，可惜顾衍的手越握越紧。
“苏婂，你到底在隐瞒什么？”看来他还是不愿放弃。
苏婂迟疑着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可是脱口而出的声音却带着哽咽，“顾衍，有些事你真的没必要知道……”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顾衍忽的松开了她的手转而扳正了她的身体，却瞥见了她脸上的两道泪痕。
“你哭什么？”顾衍的心微微抽痛着，声音几近叫嚣，“苏婂，有什么事你不能告诉我？”
她依旧不愿意开口，强忍着手臂上的痛将顾衍的手拉开。胳膊上的伤是被李荣梅用鸡毛掸子一道道抽出来的，生疼的！苏婂咬紧了牙关终于忍不下去，“顾衍，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让你在我妈面前演了一场戏而已，你有必要这样吗？”
她冷嘁了一声，猛然间就将顾衍给推开了，“说什么不介意，不在乎，你不觉得这个很好笑吗？”他到底知道她多少事情就这么笃定他不会在意这么多。
她苏婂有一份让别人厌恶避讳的职业，还有一个看似正常却有着精神病的母亲。谅谁也不会像他这样轻易地给出承诺吧。
“你说的一切我都知道，我不在乎你的职业如何，我也不在乎阿姨的病情怎么样，有什么事不能一起承担？苏婂，我是真……”顾衍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婂的一巴掌直接甩在了他的手臂上。
“屁，说什么不在乎那都是假的！顾衍，好听的话我不是没有听过！”可真正能接受的又有多少个？
每次相亲时一听到她的职业就立马掉头离开的人不在少数，一打听他们家只剩下李荣梅跟她两个孤儿寡母时又能摆出笑脸的有几个？
什么都是假的，都不能信！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苏婂几乎是落荒而逃……
空气中依旧残留着她身上的那股独特味道，顾衍嗅了嗅鼻子只觉得今天糟糕透了。
离开停车场的苏婂一股脑儿的往前走甚至都没看清楚前面的行人，闷头一撞险些让对面的人摔了下来。
不过哭出声来的却是她。
苏婂抱着包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丝毫不在意路人的眼光，现在的她只想好好发泄一顿。这几年来她一直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很好，甚至可以对这些事情满不在乎，直到此刻她才明白所谓的坚强不过是一敲即碎的蜗牛壳。
柔软的身心没了这蜗牛壳后只能被烈日灼烧成灰烬，而那轮烈日便是顾衍。
“哭够了没？”上方赫然传来了杜若恒的声音，苏婂闻言缓缓抬头看去，泛着泪光的眼眸压根就看不清楚他。
杜若恒没再多说第二句话直接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偏巧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苏婂哽咽着随他上了车，眼睛也红的不像话。
杜若恒看了她一眼直接踩了油门往家赶去。
每次都是这样，一旦出了事不是她主动找自己哭诉，便是自己不自觉的站在了她的跟前。杜若恒心里明白的很，他对苏婂的感情不单单是这几年的。
不过他也明白这几年的时间在苏婂眼中不过是一场醒不了的噩梦。
半小时后杜若恒的车停在了自家门口，依照往常的习惯苏婂一定会在他家坐了会儿的，不过这一次她却要求他将她送回去。
“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了，若恒，我想回家。”苏婂虽然不再哭，但鼻音中依旧带着哭腔。
杜若恒揉了揉她有些乱的头发，自顾自下了车，转而替她打开了车门，“你不想告诉顾衍的事情也可以说给我听。”
苏婂微微一愣，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兀自干笑了两声将杜若恒的手从自己的头顶拨开，“我刚才的样子很难看吧。”
杜若恒点了点头，径自往家门口走。
果真苏婂老老实实地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
比起苏婂的两室一厅，杜若恒的家显然要大得多。干净、明亮、整洁，一丝不苟到甚至连一点点的微尘也没有。
苏婂放下包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杜若恒进了房间换上了家居服，“喝什么？”他问。
“我就坐一会儿。”她摇了摇头，样子依旧有些可怜兮兮，看来这个叫顾衍的男人对她的影响绝对不小。
“就这么割舍不下？”杜若恒递了一杯白开水给她。
苏婂抿了抿唇倒也不否认，从去年开始相亲一直到如今她遇上的男人唯有顾衍让她动了心，如果让她放弃她真的舍不得。
“我觉得他不适合你。”杜若恒坐了下来，双目放空看着前方，过了许久又从他的口中听到了转折性的话，“我开玩笑的。”依旧索然无味，依旧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可一点也不好笑。”苏婂侧过身来看着他，忽然举起了手掐住了杜若恒的脸颊，“你要真想逗我开心就得先笑起来啊！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很想安慰我可是说出口的话就跟停尸间的冷气一样往我脸上吹！”
苏婂的手劲很大，不知道是不是常年翻尸体练出来的，反正杜若恒觉得脸疼极了。
过了整整一分钟苏婂才解气般的撒了手，“算了，跟你一面瘫也没啥可说的，我回家了！”
“留下吃饭吧。”杜若恒主动邀请着，一般来说他鲜少的主动也都给了她。
苏婂指着自己的脑袋，“头疼，回家补觉！”
“苏婂，如果当初我妈……”
“你妈也是明白事理的人，所以我并没有觉得她有错，况且……”况且什么？苏婂压根就不想再提，于是朝杜若恒挥了挥手，“下次来你家蹭饭吧，今天我得回去了。”
看着门被苏婂轻轻关上，看着她的背影从自己眼中消失，杜若恒只能茫然的走回沙发旁看着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白开。
四年前苏婂突然回到了这座城市，他以为这个机会一定是属于他的，匆匆的买下了这套房子就等一个机会。
只是等得有些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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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婂……”顾衍叹了口气，“既然你觉得我们不合适那么就算了吧。”
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的主动会让苏婂这么反感，唯一的一次却换来这样的反应。
“谢谢！”苏婂眼角的湿润增加，她努力睁大着眼睛生怕一眨眼就会让眼眶中的泪水流下。随即就推开了车门准备下车，不料自己的手腕还被顾衍握着。
身子一僵，苏婂不敢转身去看他，尝试着能从他的手中挣脱开，可惜顾衍的手越握越紧。
“苏婂，你到底在隐瞒什么？”看来他还是不愿放弃。
苏婂迟疑着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可是脱口而出的声音却带着哽咽，“顾衍，有些事你真的没必要知道……”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顾衍忽的松开了她的手转而扳正了她的身体，却瞥见了她脸上的两道泪痕。
“你哭什么？”顾衍的心微微抽痛着，声音几近叫嚣，“苏婂，有什么事你不能告诉我？”
她依旧不愿意开口，强忍着手臂上的痛将顾衍的手拉开。胳膊上的伤是被李荣梅用鸡毛掸子一道道抽出来的，生疼的！苏婂咬紧了牙关终于忍不下去，“顾衍，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让你在我妈面前演了一场戏而已，你有必要这样吗？”
她冷嘁了一声，猛然间就将顾衍给推开了，“说什么不介意，不在乎，你不觉得这个很好笑吗？”他到底知道她多少事情就这么笃定他不会在意这么多。
她苏婂有一份让别人厌恶避讳的职业，还有一个看似正常却有着精神病的母亲。谅谁也不会像他这样轻易地给出承诺吧。
“你说的一切我都知道，我不在乎你的职业如何，我也不在乎阿姨的病情怎么样，有什么事不能一起承担？苏婂，我是真……”顾衍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婂的一巴掌直接甩在了他的手臂上。
“屁，说什么不在乎那都是假的！顾衍，好听的话我不是没有听过！”可真正能接受的又有多少个？
每次相亲时一听到她的职业就立马掉头离开的人不在少数，一打听他们家只剩下李荣梅跟她两个孤儿寡母时又能摆出笑脸的有几个？
什么都是假的，都不能信！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苏婂几乎是落荒而逃……
空气中依旧残留着她身上的那股独特味道，顾衍嗅了嗅鼻子只觉得今天糟糕透了。
离开停车场的苏婂一股脑儿的往前走甚至都没看清楚前面的行人，闷头一撞险些让对面的人摔了下来。
不过哭出声来的却是她。
苏婂抱着包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丝毫不在意路人的眼光，现在的她只想好好发泄一顿。这几年来她一直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很好，甚至可以对这些事情满不在乎，直到此刻她才明白所谓的坚强不过是一敲即碎的蜗牛壳。
柔软的身心没了这蜗牛壳后只能被烈日灼烧成灰烬，而那轮烈日便是顾衍。
“哭够了没？”上方赫然传来了杜若恒的声音，苏婂闻言缓缓抬头看去，泛着泪光的眼眸压根就看不清楚他。
杜若恒没再多说第二句话直接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偏巧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苏婂哽咽着随他上了车，眼睛也红的不像话。
杜若恒看了她一眼直接踩了油门往家赶去。
每次都是这样，一旦出了事不是她主动找自己哭诉，便是自己不自觉的站在了她的跟前。杜若恒心里明白的很，他对苏婂的感情不单单是这几年的。
不过他也明白这几年的时间在苏婂眼中不过是一场醒不了的噩梦。
半小时后杜若恒的车停在了自家门口，依照往常的习惯苏婂一定会在他家坐了会儿的，不过这一次她却要求他将她送回去。
“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了，若恒，我想回家。”苏婂虽然不再哭，但鼻音中依旧带着哭腔。
杜若恒揉了揉她有些乱的头发，自顾自下了车，转而替她打开了车门，“你不想告诉顾衍的事情也可以说给我听。”
苏婂微微一愣，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兀自干笑了两声将杜若恒的手从自己的头顶拨开，“我刚才的样子很难看吧。”
杜若恒点了点头，径自往家门口走。
果真苏婂老老实实地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
比起苏婂的两室一厅，杜若恒的家显然要大得多。干净、明亮、整洁，一丝不苟到甚至连一点点的微尘也没有。
苏婂放下包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杜若恒进了房间换上了家居服，“喝什么？”他问。
“我就坐一会儿。”她摇了摇头，样子依旧有些可怜兮兮，看来这个叫顾衍的男人对她的影响绝对不小。
“就这么割舍不下？”杜若恒递了一杯白开水给她。
苏婂抿了抿唇倒也不否认，从去年开始相亲一直到如今她遇上的男人唯有顾衍让她动了心，如果让她放弃她真的舍不得。
“我觉得他不适合你。”杜若恒坐了下来，双目放空看着前方，过了许久又从他的口中听到了转折性的话，“我开玩笑的。”依旧索然无味，依旧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可一点也不好笑。”苏婂侧过身来看着他，忽然举起了手掐住了杜若恒的脸颊，“你要真想逗我开心就得先笑起来啊！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很想安慰我可是说出口的话就跟停尸间的冷气一样往我脸上吹！”
苏婂的手劲很大，不知道是不是常年翻尸体练出来的，反正杜若恒觉得脸疼极了。
过了整整一分钟苏婂才解气般的撒了手，“算了，跟你一面瘫也没啥可说的，我回家了！”
“留下吃饭吧。”杜若恒主动邀请着，一般来说他鲜少的主动也都给了她。
苏婂指着自己的脑袋，“头疼，回家补觉！”
“苏婂，如果当初我妈……”
“你妈也是明白事理的人，所以我并没有觉得她有错，况且……”况且什么？苏婂压根就不想再提，于是朝杜若恒挥了挥手，“下次来你家蹭饭吧，今天我得回去了。”
看着门被苏婂轻轻关上，看着她的背影从自己眼中消失，杜若恒只能茫然的走回沙发旁看着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白开。
四年前苏婂突然回到了这座城市，他以为这个机会一定是属于他的，匆匆的买下了这套房子就等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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