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_田间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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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顾来收回视线,用力吸了几口,手有些僵,不听使唤,刚才揉在她身上的触感犹在掌心。

  周语的手肘碰他一下,“烟。”

  顾来把空烟盒亮给她看,“没了。”

  周语将书一合,丢到旁边。把他右手拖过来,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然后一口烟又尽数吐到他脸上,“看什么呢。”盯着他,充满挑衅,极尽暧昧。

  顾来同样看着她,表情未变。

  屁股下硌了东西,抽出来一看,是那条废掉的文胸。

  “你个糙汉!”说还不解气,将那个牺牲在暴力之下的文胸砸他脸上,“以后我穿什么!”

  顾来闭一下眼,下意识接住,按在胸前,“我再给你买。”文胸有淡淡的香皂味,和她身上的一模一样。

  “算了,就你那品味,”她又从他手里扯回文胸,提着两头,展开,在胸前比划,“我外婆穿的款式都比这新潮。”

  “……”顾来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周语睨他一眼,慢悠悠的说:“我自己去选。”

  顾来点头:“好。”

  “什么时候?”

  “嗯?”

  “买文胸,什么时候去?”

  顾来说:“下周我要去镇上,你和我一起。”

  “下周几?”

  他想了想:“周六。”

  静了会儿。

  周语将文胸随手一扔,凑过去恬着笑:“不怕我跑了?”

  那条没有钢圈的胸.罩像一片破布,飞到垃圾桶里,一半搭在外沿。

  顾来默一下,垂着眼皮看她,反问:“你会跑?”

  周语笑着没说话,意味不明的在他胸前拍了几下。

  她戴着他送的戒指,钻石熠熠发光,晃着他的眼。

  顾来还记得,买戒指那天中午,县城里金饰加工的老板吃饭去了,那个帮母亲看店,扎个羊角辫的小老板背书一样介绍:“这是黄金的,这是铂金的。黄金的八百六,铂金的一千二。”

  顾来指着隔壁柜台一个闪光点说:“那个呢?”

  羊角辫惊叫:“那是铂金镶钻的,得好几千呢!不过我们店没有卖,那枚是我妈的。”

  “会不会坏?”

  小孩一脸鄙夷:“怎么可能坏,”仿着大人的口气,“钻石代表永恒嘛。”

  后来顾来骑了十多个小时摩托,去市里金店买了一枚永恒。

  周语从他手里拿过烟,最后吸一了口,掐了还剩一半的烟头,塞盒子里,“啪”一声扔地上。翻身跨坐上他小腹,捧着他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烟味浓郁,在两人嘴里蔓延。

  那一刻,下地狱她也想拉他一起。

  少了身高优势,他恰与她平起平坐,那个吻轻松自在。他一有回应她就推开,使得他不敢再动,全由她一人主导。

  周语的吻和他不一样,细腻绵长,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热情深泽。

  显得地老天荒,没完没了。

  她舌尖除开烟味,还有古朴纯粹的甜。

  她跪坐在他身上,膝盖顶在他腋下,双脚夹着他的腰。他腰侧敏感,在压抑与克己中煎熬。想推开,又舍不得。大力揉着她的两只脚,恨不得把她骨头碾碎。

  脚痛,屁股也硌得慌,周语推开他,微喘着睨他一眼:“恋足.癖!”

  她从他身下来,看着他,眼生媚色,水光潋滟。

  顾来一个热血青年,哪肯屈服于她几次三番的撩骚,不仅隔靴挠痒,而且还有始无终!

  他默了半刻,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存着侥幸心理,逼上去咬着她的耳垂质问:“不是不能做吗?”

  周语没接受过正统的义务制教育,六岁就被母亲逼着进了体校,开始了离家住校生活。

  缺少父母监督管教,成绩没出多少,三教九流的人结识了一大堆。后来跟着李季混了六七年也没被□□得端庄。自由散漫、五毒俱全。

  白天那点酒根本不在话下,只是有点微醺。

  她此刻的举动,不过趁着微醺,借酒装疯。

  疯完她又不认账了,说得轻轻巧巧:“亲一下又不会死。”

  “……”顾来烦躁的嚎一声,泄愤般的猛顶几下,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顾来将她扣在怀里搂了一会儿,挤压得密不透风。最后实在受不了,苦着脸翻身下床,去楼下冲凉了。

  步子跨得急,最后几步楼梯踩空,咚的一声响后,周语听到那男人用当地话骂了句,“我日!”

  周语下床捡起那个烟盒,里面的烟还有半截。她四下看了看,在床头找到那个印着“鑫鑫烧烤”的打火机。靠在床头,点了烟,一边抽一边欣赏。

  火光熠熠下,她扯着嘴角笑出声。

  手机太久没用,周语换了几个充电宝,充了好一会儿,才开了机。

  水库边信号不好,开机后半天没反应,周语正要拨号,几个未接来电,十来条短信又一齐涌入屏幕。

  周语握着手机发了会儿愣,拨了李季的电话,嘟了大半分钟,没人接。周语想了想,又拨了另一串号码,那头接了,杜畅公事公办起来声音透着严谨:“喂,我是杜畅。”

  周语打断他,“李季呢?”

  那头先是惊叫一声,“周姐!”随后压住情绪,声音从指头缝传出,仍克制不住惊喜,“您可算有消息了!大家都担心死了!您说这两个月,您完全没……”

  周语没有多余的应付,再问了一次:“李季呢?”

  “哦!李总他在开会,我马上进去叫他,您等着别挂啊,千万别挂……啊,李总!”对方喊了一声,“您的电话,周姐打来的!”

  李季正在开会,手机震动时没在意,低头看到未接来电,他二话不说走出会议室,正巧碰上周语打杜畅的手机。

  “喂,”刻意压低的男中音,第一个字便泄露了情绪。等不及走到安静角落,人已在问:“还顺利吗?”

  周语长话短说:“十分顺利,只要是疑似人员,我都集齐了样本。一共十四个,四名儿童,十名妇女,全部编码分类,放在储存袋里。最小的被拐者是一名三个月大婴儿,除了带毛囊的头发,还采集了他的指甲以及血液。”

  李季十分高兴,以拳击墙,“太好了!小语,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你比我想象中出色!”

  李季对周语向来严苛,很少直接表扬,说到这份上已是不易。听得出他此刻非常激动,在走廊来回走动,语气铿锵,“这样,明天我就派人去接你!我跟你说小语,你这次立了大功!”

  周语却愣了一下,关注点与他明显有异,“接我?”

  周语的反常李季并没察觉,笑吟吟的,“嗯,接你。”又故意说,“怎么,你还真当自己嫁过去了?”

  他话不好听,但带着笑意,明眼人一听就能听出是喜庆气氛下开的玩笑。

  周语却莫名反感,低声说:“别拿这事说话!”

  她语气不好,李季并没放在心上,只当她一个女孩子在穷乡僻壤呆久了心里窝火。但无所谓,他马上接她回来!这次行动比想象中顺利。他很高兴!

  李季朗声抚慰:“行了,知道你这次任务辛苦,等你回来,我亲自为你接风洗尘。”

  周语敷衍着笑了两声。

  笋壳竹叶堆了厚厚一层,像柔软的棕垫。她觉得有些累,跌坐在地上,背靠上一株粗壮的兰竹。随手抚摸笋壳中冒出的一株紫色小花,一不小心被刺扎了手,嘶一声。

  李季听到了,问:“怎么了?”

  周语说:“没事。”

  李季兴致高昂,转眼就忘了,继续说着接下来的计划:“我们这边DNA配对需要时间,然后联系各方家属,通知媒体,以及上报公.安机.关……少则半个月多则半年。小语你开了个好头,但下一步营救行动才是关键。接你的时候千万不能打草惊蛇,”想了想,问她,“最好是你能想个办法,去蓝田镇上,我们在那儿碰头。”

  “……”盯着指尖冒出来的殷红的血珠出神。

  “小语?”

  周语如梦初醒,啊一声。

  李季问:“有事?”

  周语先是说没事,顿一下,长长的出口气,“最近太累了。”

  李季安抚几句,刚才的话再问一次。

  周语说:“下周六,我去蓝田镇上。”

  李季大喜,“你确定能去?”

  周语说:“嗯,”想了想,“但不能确定具体时间。”

  以她的身份为什么能到镇上,李季也不细问,考虑几秒,说:“我会……天候等在……定地点。”信号减弱,对方的声音断断续续。

  周语赶紧说:“到时候在蓝田镇的移动营业厅里碰面。”电话突然中断了,也不知道最后几个字对方听清楚没有。

  周语再打,始终连不上信号。

  她将碰面的地方编辑成短信息,举着手机四处晃了晃,选了几个地方,都没发送出去。

  周语从竹林里探头出去,四下无人,她抱着手机充电宝小心翼翼的往外走了几步,终于出现一格微弱的信号。

  信息发送成功的瞬间,她突然感到胸闷气短。

  周语关机。担心包裹被人发现,特地挖了两处坑,将两个月来收集到的疑似被拐人员的DNA样本,单独放在另一处隐蔽地方。

  从竹林走出来,借着月光才看清,刚才被刺扎伤的口子,在右手中指上。不深,但长。从第一个指节一划到底。

  底部有枚戒指。

  送他戒指的人说:

  “很贵。”

  ……

  “四千八百五十。”

  ……

  “你真要走,戒指丢了吧”

  湖风迎面刮来,周语这才意识到自己如大梦初醒般,浑身虚脱,汗水将衣服湿透了。

  可能是低血糖。她就地坐了会儿,感觉好些了,起身往回走。

  抬头望一眼,皓月当空。宽阔的水面上,晃着一个人影。时而跳水而出,时而双手挥舞。

  体态轻盈,身姿优美,在粼粼湖面上,应着月光,美丽不可方物。

  近看竟是许哑巴。

  周语惊讶,对于四十多岁的妇女来说,她身材真是好,尽管舞跳得毫无章法,但单说泳技绝对达到专业水准。

  周语从堡坎经过,底下码头上坐着一岁大的孩子,正拍着巴掌对水中哇哇的喊。那是许哑巴形影不离的小儿子,显然许哑巴正在水里跳舞逗儿子玩。

  小孩咯咯的笑得大声,在台阶上跑来跑去,兴奋至极。

  母子俩一个疯疯癫癫,一个懵懵懂懂,谁也不嫌谁,画面倒是和谐。

  再走了几步,顾来站在前面路口,月光将他影子无限拉长。

  周语几步走上去:“在找我?”

  他点头。

  “来多久了?”

  “没多久,”他并没问她去哪了,只说了一声,“回家吧。”

  “嗯。”

  两人跟上回一样,并肩走了大路。

  半小时后,看见顾家的房顶,顾来突然停下:“等一下。”指着右边一个开阔地,“我想把新房修在这儿。”

  周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两面环山,左边一条溪流,右边良田成梯,正前方就是那美丽无垠的九曲水库。视野开阔,地倒是块好地。

  周语问:“找人算过?”

  “嗯,这儿风水好。”

  周语根本不信这些,随口问:“怎么个好法?”

  顾来信,顾来喜欢这个话题,每回谈起总是兴致勃勃,“那人说,这块地能保佑我开枝散叶!”

  周语侧头睨他一眼。

  顾来黝黑的脸上不为所动,全推给算命先生:“那人是这么说的。”

  两人继续走,顾来将想法说出来让周语参考,“我准备起两层楼,外墙和地板都铺白色瓷砖。阳台弄宽大些,二楼还是用木板,窗户栏杆的雕花我都亲自来,”他比划着,兴缓筌漓,沉浸在自我构造的画面中。末了问一句,“你觉得怎样?”

  周语在嘴里咬着下唇,心不在焉。他回头看她,她才勉强啊一声,撩开头发,“我没意见,你喜欢就行。”

  顾来说:“得要你喜欢。”

  这回周语连敷衍都提不起兴趣了,沉默,不带多余表情。

  顾来不急不催,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周语没办法,说了句“嗯,我喜欢”,他眼珠才“活”过来,转开去,继续介绍别的。

  自从“娶”了她,顾来不再提“你要是不乐意我就放你走”这样的话。他踌躇满志,对未来满怀期待。要盖新房,要开枝散叶。他没有刻意去表白,却让她看到了那么多生动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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